八雲影

【明日方舟/陈诗/诗陈】命比天高

第一人称新风格警告!日常向警告!

说好的寿命论,并不虐……吧,有糖混在里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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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来你可能不信,我的家庭地址是龙门近卫局。不过这在这个年代也算不上什么稀罕的事情,整合运动前些年把整个龙门都毁了,内环外环从此都不分家搓成一堆灰。

有钱的逃到了维多利亚,而没钱的也得想办法偷渡到其他地方去,龙门剩的人不太多,以近卫局为边界那边全都是焦土,这边还留着一线生机,全靠一条条性命留下来的。

也不只是我家庭地址填写龙门近卫局,我们那一批被弃下来的孩子大概有三十多人,地址统统填写在龙门近卫局,警员们有能力养的就会抱走一个,我也自然跟着被人领养了。

领养我的人叫做诗怀雅,太古集团大小姐,在战争开始以前家里在龙门有好几块产业,而维多利亚的产业比龙门还大。

只不过后来太古集团的产业跟着龙门毁了七七八八,人脉也跟着断了一半,别问我怎么知道的,毕竟诗小姐算是我家人。

诗小姐从来不让我喊妈,据说我小时候只喊了一次,然后诗小姐皱眉思索了很长时间,忍不住就开口说道:“咩啊!太老了,我受不了,你还是喊诗小姐吧。”就这么定下来了。

 

诗小姐以前是龙门近卫局的高级警司,但是现在不是了,现在是太古集团的一把手,守着维多利亚剩下的基业顺便替龙门提供外援支持,近卫局才能撑得住整合运动一波一波跟割韭菜一样的攻击。

诗小姐在集团里是个说一不二的人,但是在家里的时候难免有些孩子气,有一次我跟外面的孩子学了两只老虎唱着回来,刚唱了一句“一只没有尾巴”,诗小姐就让我以后再也不要唱这首歌了。

她想跟我说什么原因,结果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,转过身的时候身后空空落落,是没有尾巴的菲林。

我一直以为为了彰显成熟诗小姐将尾巴藏起来了,后来我才知道她真的没有尾巴,失去了保持平衡的尾巴,才没办法当龙门近卫局的高级警司。

那次我翻出了相册,相册里面有诗小姐,还有另外两位眼熟的龙门近卫局警司,一个青色头发独角鬼族个子高挑,而另外一个蓝发的龙族一脸严肃紧盯着镜头。我看了一眼,诗小姐长长的尾巴末端正搭在龙族的腰上,彰显家族身份的尾戒闪闪发亮。

我以后再也不唱两只老虎了,我不想让诗小姐觉得自己没有尾巴。

 

诗小姐跟我说我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领养人,就是照片里的蓝发龙族,她现在还在龙门近卫局工作,是龙门近卫局的局长,是龙门的魂魄,她叫做陈。

我知道龙是什么种族,他们翱翔于青空,与天同寿,能活得比任何生灵都要漫长。

那时候我觉得这种族真是太得天独厚了,陈能活很长很长,能够保护龙门很久很久,总有一天战争会胜利,我们会收回过去的土地。

话题扯远了,我从小就想去龙门近卫局看看陈,诗小姐听说了之后也没有阻拦我,当然也没有同意。我从来没见过陈来这里,她们在照片上明明有那么亲密,可战争把一切都隔开了。

有一次诗小姐喝醉了酒,司机接她回来的时候是我扶她上的楼。我听见她打了个电话,那头一闪而过一头蓝发,紧接着跟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的陈贴近了屏幕。

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英雄,人们都说她是英雄,一直战斗在第一线,出生入死拯救了无数的人。

诗小姐在看见她的时候一直在吃吃笑,菲林的耳朵竖得笔直,翠绿的眼睛也眯了起来,自喉间滚出了一串咕噜声。我自觉退回了房间,将诗小姐和她的视频电话一起留在了沙发上。

我不知道她们两个人说了什么,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后我写完作业出来倒水,看见诗小姐怔怔望着黑下去的屏幕,嘴里哼着不成调子的歌。

她没注意到我,于是我凑近听了听。诗小姐的声音一直在抖,但是她还是在笑。

她含糊唱道:“只见那龙游浅滩,遭人戏弄,非我不能救……怎奈何我心有猛虎,却落在平阳,被人遗弃……”

我不知道诗小姐心里憋着多少故事,但是字字句句都是恨着自己不能和陈在一起奋斗,恨自己壮志未酬却又小心翼翼不敢说。

她是太古集团的继承人,坐在高楼大厦之中运筹帷幄之间数百万龙门币,却仍旧向往着那片硝烟弥漫的天空,因为那里有她爱的人。

 

有一天我终于见到了陈,那时候我刚放学回家,就看见前面停了一辆龙门警车,车上下来了一个蓝发的龙族。

我差点没把手里给诗小姐买的肠粉吓掉了,陈感受到我的注视回过头看我,我还以为她要凶我,便缩了缩脖子。

谁料到她视线很快转到了我手中的肠粉上,口中却道:“你长这么大了?”

我没敢吭声,陈就凑过来摸了摸我的头,她的手上全都是伤疤,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战斗,但是摸在我头上的动作却很轻柔。我抽了抽鼻子,含糊道:“给诗小姐买的。”

陈见我一手还拎着一堆书,便自觉将肠粉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小吃接了过去。她道:“诗怀雅还真喜欢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龙门逃难的时候还把那些店铺移了过来。”

我点了点头道:“每次买东西那些人都感谢我七八遍。”

陈轻车熟路按了按电梯,她道:“她确实救了很多人,整个龙门都该感谢她。”

我们俩在电梯里的时候我刚想没话找话,陈就道:“她为什么让你喊诗小姐,以前听见这个称呼就跟点了炮仗一样一下子就炸。”

我很难想象诗小姐听见这个称呼一点就炸的感觉,只能道:“我以前喊她妈……”

陈笑了出来,严肃的龙族一旦笑起来那张脸就会看上去柔和许多,她和诗怀雅都是快接近四十的人了,可是她的脸仍旧年轻,并且会一直年轻下去。

龙族点了点头:“两害取其轻,还真是诗怀雅的本色。”

下电梯的时候我悄悄拉了拉陈的衣袖道:“您下次还会来这里吗?”

陈愣了愣,她道:“我不知道,我来过几次,但是后面总是跟着尾巴,我不想给你们惹上麻烦。”

她苦笑了一下道:“每次我都觉得,我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也就这么多了。”

 

诗小姐拉开家门的时候看见陈哼了一声,她道:“你还知道回来!”她接过陈手中的小吃,顺便用脚尖勾开鞋柜们让她自己找鞋。

我一溜烟想要往房间窜,被陈按住了肩膀,她道:“一起吃吧。”

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,我竖着耳朵听诗小姐和陈闲聊。先是陈开了口她道:“星熊最近带了几个小家伙巡逻时候发现整合运动退去了一些,大概是多线作战有点撑不住。”

诗小姐戳着肠粉道:“罗德岛那边我也提供了一批资金,很快就会有收益。”

“别担心,龙门还撑得住。”陈这么说,她认真道。

“我没担心。”诗小姐心肠很好,嘴倔得厉害,她道:“龙门有你有星熊,有你们给万民开道,手持正义之刃,披荆斩棘尽诛霄小,还天下太平。”

陈看着她,放下筷子笑了笑,龙对我说:“小孩子别看。”

我捂着眼睛沿着指缝看见她凑过去亲了亲诗小姐的耳朵,道:“少看点小报纸乱说,没有你,就没有我们。”

“你便是我乘的风,披的云,遨游的天空。”陈这么说道。

我看见诗小姐眼睛晶晶亮,像是碎了一片星辰。

 

陈没坐太久,她承诺下次来看我的时候带我去龙门看看,诗怀雅送她到门口,我不好意思去看她俩道别。只探着头顺着窗户朝下看,没一会儿我看见陈走到了楼下,身姿凛然。

我这才发现,诗小姐之前的尾戒一直串在陈的尾巴上,闪闪发光。

那天晚上诗小姐心情好,又喝了点酒,在沙发上哼着歌查阅集团的消息。我蹦跶过去问她陈的事情,她也笑着跟我讲,讲到最后她问我:“你有什么理想。”

我说:“我想当你和陈那样的人,让正义不必被埋没。”

诗小姐笑话我:“天啊中二得不能行,你都多大了还这么说。”

话是这么说,但是我觉得她特别自豪骄傲,就好像是她的理想终于有人继承了一样,她终于可以放下了。

 

我考进近卫局的时候,诗小姐正忙着跟喀兰贸易谈生意,那个时候诗小姐从雪山打过来祝贺电话,我盯着她的头发看了半晌,没分清里面有几根是白发,有多少是雪花。

诗小姐老了,不过老了也是诗小姐,这点我很有自觉。

我又见到陈,陈还是那张年轻的脸,旁边跟着的星熊小姐也是,陈把我分到了星熊名下,然后第一天星熊就带着我去看了眼龙门外的土地。

那些残垣断壁,那些被硝烟侵蚀过一次一次的土地上已经有了绿意,就像是龙门坚韧的生命一样生生不息。

星熊小姐指着外面认真道:“看见这些土地了吗,终有一日我们都会收回来。”

“其中也有你一份功劳。”她拍了拍我的肩膀,又轻快笑了:“毕竟你可是她们俩领养的。”

 

我后来一直在为了龙门战斗,一开始开枪的时候手抖得不能行,后来也能够面对整合运动面不改色,近卫局的人都叫我“小老虎”可我也不是菲林,不过是沾了诗小姐的光。

诗小姐没来看过我,但是陈开始带我回去看她,她们两个总是坐在一起一杯茶有时候就能够过一下午,当然有时候也会一起出去走走,陈总是悄悄护着诗小姐,要不然诗小姐不肯的。

有一次我们刚把整合运动手里的太古广场夺回来,诗小姐发了消息让我回家,我赶回家的时候陈在厨房里做饭,这场面令人震惊。

陈做得饭很好吃,诗小姐比她还要得意,直到她吃到了叉烧里面的辣椒粉。诗小姐的耳朵毛全都炸了起来,她叫道:“扑街龙!你又用以前的游戏坑我!”

“让我做饭就是这样。”陈把她吃了一口的叉烧拿过去吃到,挑眉笑道:“要不你来做?”

“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做饭!”诗小姐气得想要跳脚,眼睛里却仍旧带着笑意。

“那这孩子能养这么大真不容易。”

矛头转向我,那我能说什么,我什么都说不了,我觉得我像是个单身柠檬精。

 

我们去夺龙门外环回来的时候,诗小姐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回家,我赶回去的时候陈也在,诗小姐正靠在她肩膀上看电视,面前电视上滚动着一串一串股票数据,我看了脑壳疼。

陈招了招手喊我过来说话,我老老实实站在局长面前,把龙门外环情况讲了一番,诗小姐冲我竖了竖拇指。

她道:“可以啊,等回头我把太古广场整修完毕,我要在那里放上我新的一百八十万的钢琴,这次看看能不能搞个防弹罩子,不能让人砸了。”

她说完这句话又靠到陈肩膀上闭上了眼睛,冲着陈道:“阿陈,我想睡觉。”

那一瞬间我有点恐慌,可是陈看了我一眼,她抬手关了电视,冲着诗小姐道:“睡吧。”

她侧过头去亲了亲诗小姐的耳朵,摆了摆手赶我出去,我出去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律师,律师朝我手上塞遗嘱,被我推了一把撒了满地。

我想要吼那个无辜的律师,却听见陈在那边咳了一声,她垂着头抬了一只手去挡眼睛,诗小姐已经从她肩膀躺到了腿上去。

陈背对着我,却像是背后有眼睛一样看得清楚我的不满动作,她总是那样,了解近卫局每一个人的想法和举动。

我蹲下来将遗嘱一页一页捡起来,整理好握在手上,陈这才转过头看我,眼里的红色比以往深上许多,据说人哭得时候就会这样,可我不知道陈是不是在哭。

她是龙门的天,天若是下雨,整个龙门就都会知道。

 

我在遗嘱上又看见了陈和诗小姐的照片,诗小姐留给陈了一堆东西,包括后续太古集团的发展计划和资金流向,她捐赠给了近卫局许多东西,清单详细。

她俩站在一起,像是偷偷去拍了一张结婚照。那张脸和现在陈的脸毫无区别,她还年轻,说不定会永远这么年轻,直到苍天崩塌落于大地前都会如此。

底下有着诗小姐亲手写着一行祝福,用词精准残忍却又细致温柔。

——愿我的陈,寿与天齐,命比天高。



ps:我们没有陈诗陈群吗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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